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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夏文苑·特辑(2023.3.10)
来源:民族日报·中国临夏网     时间:2023-03-10 10:08:26

远去的待诏

◇焦玉洁

人到了晚年,眼中日渐多了些自己不能察觉的暮色,心里也多了些对即将消逝的事儿的莫名留恋来。就说要理发,我并不去闹市,却还是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走向那家多年来一直窝在深巷的理发店。


【资料图】

说来也是有了些岁月,多年来忙碌于纷纷扰扰的杂事中,如今,已经记不得当年是如何找到了这家理发店的。依稀记得是经一个熟人指点,反正,第一次是觉得好不容易才寻到了这里。自后的日子里,或是与人结伴,或是孤身独行,几十年风风雨雨,往来在这条小巷里。目的呢,只有一个,去理发。我起初把一次次自己簇簇浓密而微卷的黑发留在这里,后来又一次次把还算厚实而黑白相间的华发留在这里,终于到了一次次把自己稀疏而枯槁的银发也留在了这里。半生光阴,月月一度,绝少间断,不同的只是夏装冬服的更替,雨伞雪帽的变化而已。

我生活的地方是个西北小镇,古代曾是边关,居民多的是中原移民。兴许是世代聚居,而又少流动的缘故吧,这里存有许多中原文化遗风。就称呼理发师吧,老班子的人们只叫待诏,而这个待诏在当地读做“太诏”。称呼医生吧,也堂而皇之的是大夫,这里也读作“带夫”。年轻人总觉得怪怪的,却不知道这些可是关乎朝廷的尊称啊。虽然在那个时代,理发师曾经服务于黎民百姓,毕竟也曾服务于朝廷大臣,甚至服务于皇亲国戚呢。朝廷招入,称之为待招,民间当然要尊称待招了。遗风如此,却也是足以叫人感叹世事的变迁了。

那间我认定的理发店在按老话应该叫待诏铺,自然那位理发师也就是待诏了。待诏只是我们年轻时对他的称呼,许多人也随潮流改称为师傅。不过每当口边称呼待诏的时候,脑际里便浮起围绕着剃头挑子,冬日里在街头阳光下烧热水,夏天里在树荫下拈剃刀的记忆片段来。

这位待诏七十多岁的年纪,是一个极干净,极和善的老人。我来理发时间长了,彼此也从顾客成了熟人,又在熟悉中掺一些友情。明明是忙忙地放下手里的活儿,急急地赶来理去杂乱的长发的。到了店里,仿佛又变作来赴约,来聊天似的。彼此仿佛有一份期待,一份信任一般。并不是纯粹理发,而是来完成一次发际的除旧迎新,什么仪式一样。

待诏最擅长的自然是剃老人头和婴儿头。剃婴儿头难在小顾客不配合,稍有疼痛,便拼命哭闹挣扎。而待诏却能轻拈剃刀,轻按婴儿,似乎挥手是在拂尘。蜻蜓点水般的只是几下,便让婴儿父母揣着胎发,笑眯眯地打道回府了。这当然是待诏手段,自然不是当下美容美发师能够达到的。

剃老人头最是有讲究了,理去头发只是初步,接下去要刮脸。这时,锋利的剃刀必须逆着胡须方向剃过,唇间下巴,横斜交错,处处是艰险。最后还有修剪鼻毛耳毛,更是繁杂。待诏只是持刀笑立,说话间刀起刀落,刀入剪出,不一会时间,鬙鬙老者已是容光焕发,面貌一新了。

三十年前的这家待诏铺虽然地方偏僻,但生意却是出奇的好。大概先是这位待诏手艺精,然后才是卫生条件好,人又和善。记得那时进到里面,总是有许多人在等待。就是中午、晚上的饭口,还是有五六个人耐心地看着待诏匆忙地用餐。自然,饭饱茶足后,待诏便立马操作,而且谈兴大发。别小瞧他没有什么大学问,也别小瞧他整天忙在待诏铺。但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人来人往,正是三教九流汇集的地方。当然待招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阅人无数的了。有次他正在剃须,将剃头刀横在一位老者下巴处,带着比划给大家讲出一个西北军阀的轶事:“那个待诏刮胡子,刀子放到马长官脖子这个地方,开口向他借二十银元。马长官立马回应,借什么?给你二百银元!”满座顾客兼听众以为故事结束了,正在为故事中给马长官理发的待诏高兴时,眼前的待诏继续说:“这个马长官一走出待诏铺,下令把待诏拉出去枪毙。卫兵不解地问道:适才不是已经答复二百银元了吗?马长官冷笑道:刀子架在脖子上,能不答应吗?”顿时,铺子里一片哄笑。

至于孔家庄在旧社会不向衙门纳粮,是安多头人的飞地。云栖山顶地广窑洞多,只有一条山路相通,易守难攻,是旧社会抗粮逃壮丁的地方等等。诸如此类的社会旧闻掌故,待诏可是张口就来,且滔滔不绝。只要不是雨雪风寒,铺子里外,总是围着数量不等闲人们,听着他的故事,长着自己的见识,消磨着无尽的时光,看着待诏挣着干净体面的钱。

待诏是少年学艺,开始自家开铺子。后来归到县手工业联社,最后又隶属服务公司,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单位职工。等到他接近退休年龄时,社会改革已是如火如荼,令人目眩。不知是闲人们都学会了出外打工,还是被一街两巷的美容美发店吸引,从此,待诏铺里慢慢变得不再拥挤了。每当走进略显清静的铺子,我常常在暗自庆幸自己不用排队等待的同时,又感到一缕失去了往日喧嚣的遗憾。

终于,我们的待诏退休了。待诏退休的消息在我们这些老顾客中间传开来,大家纷纷议论,像是说着一个关乎地方兴衰的重大事件。因为我们都不习惯去那些悬挂着明星照片,震撼着迪斯科音乐,穿梭着红黄绿蓝染发美发师的美容美发店去理发。不要说闻不惯那刺鼻的香水味,就是那震天动地的立体声,足以让我们心惊肉跳,喘不过气来。不过,人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事情发生了变化。峰回路转,没过多少日子,有消息传开,待诏铺还开着,老待诏还在上班。

小镇上的老班子人们算是放下心来,每月一趟剃头,真的不用到美容美发店去受那个磨难了。没有了闲杂人等的围观,待诏铺去掉热闹,回归到了小地方人喜欢的清静。老顾客们坐在理发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听亲戚般的待诏说着菜价,说着游客,说着窗外的大千世界,也就有了些许舒适。如此十余年,待诏依旧衣着整洁,态度和善,待诏铺依旧是那些老顾客,却是一年比一年稀疏了。那些熟悉的面孔似乎难得在这里遇到了,偶尔两人在这里相逢,像是久别的老友。收拾完头发胡须,本该离去的前面顾客,还是会逗留一段时间,看着后来人理发,说一阵子闲话才不舍地离去。

又是几年后的一个下午,我推开这个多年往返的待诏铺门,老待诏和善如当年,只是背驼发稀,显得越发苍老了。不知是雨天的缘故,还是平日里就成了这个样子。好长的时间段里,除了我,再没有顾客登门。老待诏用极缓慢的速度给我理发,几乎是一根根地侍弄我的每根头发。许久,也不征求我的意见,自作主张地为我刮胡须。此时态度极认真,像是把我的脸庞分作几大战区,一个战区,一个战区地来打好每一次战役。最后,取出拿手小剪刀,仔细地剪除我的鼻毛,极细致地扫去我衣领上散落的头发和胡须碎屑。我知道,他是在用这样的办法,想挽留住我这个顾客,陪他度过孤寂的时光。末了,只听他口中喃喃地说道:“今年又有六位老顾客去世了。”声音里充满了苍凉和悲伤。

我知道他的儿女都已经成家立业,也很优秀。他们并不需要老人在经济上的帮助。领取着退休工资,应该颐养天年的他,不抽烟,不喝酒,不会打麻将,不会玩扑克。百无聊赖地整天守在这里,守着的是寂寞,守着的是艰辛,守着的是坚持了一生的一种活法,抑或守着的是即将消逝的一个职业。

望 春

孔祥秋 摄

回乡遇雪(外一首)

◇绿 木

雪落在路上,落在

田野,更大的雪落在心里……

往昔与前程

苍茫茫一片白

那些挺立风中的蒿草

仿佛瞬间苍老,又仿佛千年无恙

噢!故乡

我回来了

噢!妈妈

我回来了

我是个短暂的旅人

空怀一腔热情拥抱您们

远远就看见

老屋门前站立的母亲,与

老皮皴裂的歪脖子榆

还没走到母亲跟前

就听到母亲的声音:娃啊

咋有那么多雪

落在了你的头上

在山顶上

此刻,独坐山顶

我一个人

如一方巨石,万川

尽收眼底

河岸上

那些零星散落的村庄

在暮色里升起永恒之光

噢!脚下是风

是风与大河一起合奏的

人间往事,如此宏大

当一些渐渐隐没的蒿草

在身体里隐约生疼

我就这么一个人坐着

夜色向深,灯火盛大起来

万物寂静中

我也是其中一盏

三月,你是最美的光彩

◇顾惜别

三月

你款款走来

在牡丹盛放之前

奏响关于美、关于爱、关于人生的赞歌

这万物复苏的春日呵

因你而多了几分明媚 多了几分灿烂

三月

你是最美的光彩

如熙熙春日微醺的风

有细腻的肌理和可供栖息的温柔

三月

你是最美的光彩

如繁星满天皎洁明亮的月

有万方的仪态和洁净的气质

三月

你是最美的光彩

如色泽明亮颗粒饱满的珍珠

有海的爽朗和朵朵浪花的娇俏

三月

你是最美的光彩

如字字珠玑意境优美的诗行

有唐诗的瑰丽宋词的婉约

三月

美在你乌黑的发上跳跃

爱在你灵动的心里芬芳

人生也指明它的方向

纯洁而珍贵

三月

你带着最美的光彩

却又如此温和平静

细细诉说着那美好和善良

让安于世间的情感都如坚定的信仰

让藏于内心的无邪都如年少般纯真

你从三月走来

◇马晓春

你从三月走来

美若娇艳的桃花

撩动胭脂川的裙衣

牵着浪漫的诗意

邂逅春的花期

柔弱的肩头

挑起乡村振兴的担子

创业的汗水和泪水

打湿了铿锵玫瑰的叶子

宛若春光般的明媚

阳光般的灿烂

那铮铮誓言

撑起了天空一片蔚蓝

你从三月走来

带着皓洁的使命

顽强生息

仿若胭脂湖的一朵青莲

婀娜妩媚娇艳

三八是属于你们的日子

载着一个个梦想

繁衍生息

手捧着鲜花

祈愿你们的时钟停在三月

永驻美丽

迎春花点亮春天

◇马永清

渐行渐远的冬日

萧瑟中蕴藏着繁华

为春天蓄势

初春的风拂面而过

微凉里柳色青青

渲染着春的清新

那抖落了冬装换了春衣的花儿

在几分轻盈,几分秀丽里

点缀妆装着秀色

让春天一步步姹紫嫣红

明丽娇艳似金色云朵的迎春花

披着妍丽的仙衣

在人世间漫游

像一团耀眼的火焰

点亮了春天

折几枝插在瓶中

把春天养在眼里

春寒料峭

朵朵迎春花在初春的清寒里

入眼入心又入梦

最早啼叫的鸟儿叫醒整个春天(外一首)

◇何延华

最早啼叫的鸟儿叫醒整个春天

那么多人从睡梦中醒来:

劳碌的日子粗粝犹如青稞麦芒,

是不是你也知道这其中的苦涩?

隐藏在枯枝间不知名的鸟儿

你可晓得,我多想一睹你的芳颜,

也许你闪亮犹如晨星,你那斑斓翎毛

像早霞,喉咙饱含着春色。

你傲踞的天空之上是什么景象?

春之气流正翻越雪山匆匆赶来!

啊,人们走向星辰般布列的农田,

而你悄悄地,和来时一样飞走!

雨 后

愈加丰盈了。雨已经把太阳

浇透,江河也盛不下

更多的水了。枯萎的玫瑰,

你从山谷移来种在院里。

不用给它多余的祷词,它就能

长出新的尖刺和花朵。

你这个贪心的人啊,

毫不掩饰眼里蹦跳的秘密——

你任凭雨水把春天砸出

一个又一个深坑,你谋划着

在里面种上稻子,青稞,玉米

还有一个崭新的夜晚和自己。

太子山

◇文育华

每天生活工作在太子山下,大夏河畔,想给太子山写点什么,却不知从何下笔。中午下班,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痴痴地看着太子山发呆,它就在那里,在我的眼睛里,像父亲,像爱人,不离不弃、不远不近、不冷不热地和我对视。习惯了和它做伴,眼睛里看不见太子山,会有些落寞,也会因眼睛里有它而变得踏实而温暖。

认识太子山是在儿时。爷爷告诉我,远处那座山,名叫太子山,尖顶的是公太子,平顶的是母太子,母太子半山腰有个平平的石场,石场上有一对石牛,拉着一个石碌碡。我问爷爷,你有见到过吗?他说他以前跟了一个围手(猎人)去过那里,爷爷说因为太子山是神山,上山需要洗净身子,身子不干净会亵渎神灵,上山的路上石头会夹住脚不能行走,所以爷爷是洗干净身子跟围手上去的,他说,爬到石场那里要悄悄上去,因为碾场的是神仙,神仙听到人声会立马消失。我迫不及待地问爷爷,那么你看到神仙了吗?他说没有,他们看见的只是石牛、碌碡和石场。我说你们是不是说话让神仙听到了?能带我去太子山吗?一系列问题,爷爷的回答是后来他认识的那个围手进山去没有回来,人们没有找到他,因为上太子山需要熟悉山路的向导,所以他再也没有上过太子山。

爷爷的故事是爷爷哄孙子的故事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从小到大,我只是远远地和太子山对视,公太子和母太子,在我的想象里,他们是夫妻,像父亲和母亲,彼此陪伴,永远在一起。

等我们长大后,两个弟弟高中毕业那年,他们决定几个男同学骑自行车去太子山,我申请跟他们一起,他们说不行,我说我可以,但他们蔑视而坚决地说,“我们都几个男同学,你怎么可以跟!”仿佛他们准备好要经历千难万险,不登上太子山顶不回家的架势,我不配跟他们而被拒绝。他们在书包里背了买来的锅盔和其他一些食物,在我羡慕不已的眼光中,骄傲地来了一次纯男人的活动。不记得是第三天还是第四天,他们回来了,狼狈不堪的样子,和出去的骄傲刚好相反,给我说着他们经历的那些千难万险,我只记得,他们进山后食量变大,山里的水杀食,食物不够,饿得没办法,抓住了一只喜鹊拔了毛烤了吃,他们也是第一次吃喜鹊,知道了喜鹊的肉是酸的,我想象着那酸到底是啥味道,想得多了吧,一直记在心里。

后来关于太子山的记忆,是我和尹集镇十几个干部,去太子山下的大草滩搞计划生育工作。去大草滩的头一天,我知道距离太子山近,就想好了,我们在那里干完工作,去看太子山。所以安排里,每个人都带点食物,我们去了大草滩搞完工作,找到一块平地,我记得自己买了鸡肉,带了煮鸡蛋和馍馍,我煮了家里篮子里的所有的鸡蛋。第二天到了那里,鸡蛋压扁了好几个,拿出包好的盐,我们互相分享了自己带的食物,吃过午饭,往太子山腹地行进。因为没有路,走得艰难,走过一些石头滩和灌木丛,累了就歇会,就地在清澈的溪水边,上游喝水,下游洗脚,溪水是冰凉的,透到骨头的凉,把走累的脚丫子放进小溪,放空思想地遐想,有调皮的同事,会在溪水里扔进石头,打出一片水花,水溅落在洗脚的人身上,翻身的追逐里,是我们的笑声,响彻在太子山下。我有个照相机,拍了一些照片,留存下我们的青春,后来照片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穿一套深蓝色的套装,坐在最中间,那是我这一生和太子山距离最近的一次。由于路不好走,女同志多,我们决定不往前走,就地吃完剩余食物,歇会儿往回赶。记得那次去的是一辆蓝色的有车厢的丰田车,车头挤满人,其余的坐车厢。那种车厢里坐人的景象,现在是看不到了,虽然社会发展进步了很多,但我还是有些怀恋,怀恋那个时刻的我们,是那样年轻,那样充满活力,我们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工作,工作积极性很高,各种工作在不经意里尽拿全县第一。

还有一次关于太子山,是闺蜜嫁了人,辞去工作去上海定居,前几年她回来看望我,说顺便看看我的工作环境。她跟我一起进了统办楼。出来后,看见迎面的太子山,便问我:这是什么山?我说太子山啊,你怎么回事,离开几年回来,连太子山都不认识了?她说太像她去看过的瑞士雪山,并拿出手机里的照片给我看,说像不像?我看着倒也蛮像。我说那你坐飞机走那么远去瑞士看雪山,还不如回来看太子山。

我们开车向麻尼寺沟乡的关滩沟驶去,路上是绵延的青山和麦田以及油菜花田,闺蜜说,这景色感觉到了德国。我说德国?你这一次回来,一下子我就给你看了两个国家的景色,临夏县的“瑞士雪山”和麻尼寺沟的“德国景色”,你在各个国家转悠,而我按部就班,工作中和周末去的也不过你所说的方圆百里,你跑那么远去国外看风景,我这辈子估计是出不去国了,我就死守着我的太子山,过一生。

太子山旅游大通道开通后,我和家人驱车前往,试图从太子山林场这边进山近距离看看太子山,可惜太子山林场大门关闭,拒绝任何人进入。距离产生美,也许是不让进去,没有近距离看到太子山的真面目,太子山在我眼里,在我的心里产生了朦胧的美,越来越美,我就愿意这样远远地看着它。

如今,每天上班,只要天晴,都能看见太子山,遥遥地望上一眼,心里就有一种踏实感,每次看见它就感觉精神饱满,我是太子山的女儿,在太子山下长大,逐渐老去。太子山见证了爷爷辈的劳作,父亲辈的辛苦和我们这代人的努力,它在我心里,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青山,变成了一位曼妙的女郎,白云是她头上的轻纱,大通道是她飘逸的裙带,她矗立在蓝天白云里,矗立在我的眼睛里。我是太子山的女儿,我迷恋我的太子山,外面的世界是很美丽,但美不过我的太子山,所以我哪里也不去,即便出去,看过别处的风景,依然会回到这里,就在太子山下,我宁愿做一个地地道道的乡巴佬,看它青山白雪,看它云山雾罩,看着它长大,守着它老去。

编辑:马少华责任编辑:孔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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